【爱詹/杜詹】十字路口
作者的话：
- 写杜詹写上瘾了是咋回事……
- 休赛季刚缓过来，写个小短篇，将就看吧
【爱詹/杜詹】十字路口
Love坐在直升飞机上俯视拉斯维加斯的大峡谷时忽然就想起了LeBron。
“我不知道不吃甜食也能得蛀牙。”总决赛才过去一天，他坐在LeBron家的沙发上往自己的嘴里扔爆米花。
LeBron刚做完一个根管手术，嘴里还咬着棉花球，一侧的腮帮鼓着，讲话也不利索，只是扔给Love一个白眼。本来这颗牙齿还没到做手术的程度，但打完总决赛的当晚就毫不客气地疼了起来，第二天LeBron起床的时候捂着下巴想了五分钟，连个电话都不打就直接跑去了诊所。
“一了百了。”手术前Love收到了他的短信。
“我来看望一下老掉牙的家伙。”LeBron到家二十分钟后Love就拎着一大包零食出现在了他门口。
“这些都是给我的？”LeBron挑起眉毛。
“不，医生说你未来72个小时都只能吃流食。”Love走进屋，“咦，Bronny那小子呢？”
“去迈阿密打比赛了。”LeBron躺回沙发上，指着身边的空位示意Love坐，“这些零食看来都归你了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Love把袋子里的大包小包都倒在地板上，开始仔细思考应该从哪一袋下手。
“喏，我看这包挺不错。”LeBron拿起一包爆米花，“既然你来了，那就陪我看个电影吧。”
“好。”
LeBron选了一部很老的西部片，Love以前也看过，不是什么经典，只是不用脑子的爆米花片——这很适合他现在手上拿的东西。“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？”电影结束滚字幕的时候他半开玩笑地问LeBron。
LeBron耸耸肩：“如果我给什么暗示，那岂不是太不尊重你了。”
“我心里大概有数，”Love说，“但我不需要什么小道消息，我会和所有人一样，等着你的决定。”
Love离开之后屋子里真正地只剩下了LeBron一个人。他没有点灯，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克利夫兰一点点地被夜幕笼罩。仿佛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，这一个漫长无比又曲折的赛季终于过去了，这四年也终于过去了，喜极而泣和怒不可遏都过去了。
“我以为这次也会很艰难，”LeBron自言自语，“但好像比我想的要简单。”
***
电话那头响起LeBron的声音的时候Love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：“我该说祝贺你吗？”
“你有没有猜中？”LeBron听起来心情还不错。
“我一点都不意外，如果你想，还可以给你推荐LA的餐厅。”
“听起来还不错。”LeBron笑了起来，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，“我们回头联系？”这也许是一句客套，可是在Love耳里更像是一个邀请。LeBron刚刚宣布了加入湖人的消息，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在这几天给他打电话。
Love挂了电话，站在朋友后院的一角深吸了一口气。他们离海滩并不远，空气里夹杂的都是海水的温度和味道。朋友们的嬉笑打闹渐渐充耳不闻，他闭上眼睛，心想很快Bron也会呼吸着这样的空气，不仅仅是度假的时候。他忽然觉得开心，又把手机拿出来给LeBron发了一条短信：谢谢你，我爱你。
LeBron的短信回复来得意外地及时：不跟我分手了？
我希望现在就能见到你，Love回复他，长距离的恋爱关系可能就是这点不好吧。
***
LeBron朝KD伸出手，不出意料地被对方拉进怀里来了个拥抱。
“你可不是这么客套的人，”KD穿着橘红色的卫衣，帽子翻起，“今天的晚饭算我请。”
“不了，”LeBron笑着说，“好像现在大家都认为我很小气似的，这一顿还是让我来，算是祝贺你夺冠。”
“这真的值得祝贺吗？”落座之后KD有些闷闷不乐地嘀咕了一句。
LeBron靠在椅子背上看了他半晌：“冠军就是冠军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你真这么想？”
“我也算在‘有的没的’这一类里。”
KD却不买账：“那可不行，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觉得你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，我的，或者是网上十几岁小p孩的，那都不重要。”LeBron指了指KD手边的木盒子，“红酒？”在得到KD肯定的点头之后他笑了起来，“现在我们才进入了正题。对了，上一次谢谢你的礼物。”他指的是赛季快结束的时候，KD送他各种年份的红酒的事情。
“你喝了多少？”
“我开了2010年那瓶。”
KD皱皱眉：“那一瓶据说是用来收藏陈年更好，你怎么就喝了，我以为你懂。”
“我也考虑了一会儿，不过最后还是开了。”LeBron说，“你瞧，我也有犯错误的时候；也会做出别人不喜欢的决定。”
“是你喝了，还是你和Love喝的？”
LeBron一点不为了这个有挑衅含义的问题而着恼，反而笑着回答：“怎么，送给我的东西还有要求吗？D以前跟我说，烈酒留给他，红酒给情人，你现在也要来规定了？你是想跟我喝哪一种酒呢？”
“我说了又不会实现。”KD小声地嘀嘀咕咕，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。
“让我看看你带来的酒，”LeBron装作没有听到KD的回答，“我猜这就是你上次没有送给我的那一瓶吧。”
“我知道送了你肯定要便宜别人，”KD把木盒子打开，“所以这一瓶我一直都是自己留着，等有机会约你了再拿出来。”
LeBron凑过去看酒标，年份是1988年，KD出生的那一年：“你不想留着，以后和更重要的人一起喝吗？”
“Bron，”KD盯着LeBron，“我想不出还有比你更重要的人。”
“这样吧，”LeBron把酒放回去，“今天既然是我请客，那么也应该让我请你喝酒。今天天气很热，把这样一瓶陈年的红酒带出来是会坏掉的。说到天气，你穿这件长袖卫衣就不热吗？”
离开的时候餐厅外早就围了一大群狗仔，KD看着LeBron在自己身前不到五米的地方，想了想还是没有追上去。保镖们把他们两个隔离开来，冲着外面的狗仔们开闪光灯，防止他们拍到高清照。LeBron率先进了自己的车，KD翻起帽子，绕过LeBron的车，从他的窗边走过。
LeBron忽然放下车窗叫住了他：“KD。”
KD停住脚步，这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，狗仔们瞬间激动了起来，举起相机一阵狂拍，保镖们有些措不及防地围住了他们两个。闪光灯在身边忽明忽暗，搅乱了KD的视线，他眨眨眼睛，低头看着LeBron。
“你不要太钻牛角尖了，”LeBron对他说，“有些事情没必要一条道走到底。”
“如果我是会因为你这一句话而放弃的人，那么我就不是现在的Kevin Durant了，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。”KD弯下腰，撑着车窗，“今天不行，我还有明天，还有后面的整个人生来跟你磨。我见过你和Wade，你和Love，不介意再多等上一会儿。”
LeBron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意外，他环顾四周，注意到自己引起的小小骚乱，显然这个对话只能改天继续：“好了，现在我要关窗了，你把手挪开，别受伤了。”
KD直起腰，留给LeBron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。
***
“我挺羡慕他们。”国家队的迷你训练营，Love看着粘在一起的DeMar和Kyle说。
“羡慕个鬼，你今天早上不还跟Bron一起晨练了，”Russ吐槽了一句，“我看你们都是撒狗粮不要脸的。”
“Bron说Melo明天会来。”Love耸耸肩，“我就是这么提一句，没别的意思。”
“我哪像你们这么八卦又不务正业。”Russ把篮球往地板上一摔，“KD你个混蛋给我滚过来，劳资要血虐你！”
“Russ你要一对一居然不喊我？我很受伤。”Harden在一旁捂着心口。
“得了得了装什么装，”Russ翻个大白眼，“那就赶紧穿上鞋，你这大屁股看了就心烦，休赛季八成又胖了。”
“Russ每天都是这么全力以赴。”趁Harden和Russ练球的时间，KD慢悠悠地踱到Love身边，双手交叉放在腋下，感慨了一句，“对了，祝贺你的续约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说得我们好像很熟悉似的，”Love答道，“不过还是谢谢你。”
“换我我就不会续，”KD说，“我喜欢往前看。”
“我们两个毕竟不太一样。”Love看他一眼，“我有想要留住的东西。”
***
撤海报的那几天Love去看过，他坐在车里远远地望着LeBron的后背一点点地被撤掉，中间还经历了一场暴风雨，残留的海报在风雨中显得凄惨又孤独。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伤感，可他并没有，他觉得那不过就是一张海报而已。
速贷球馆正在翻新，Love走进去的时候四处都是施工人员和脚手架，完全不能把这个地方和自己熟悉的主场联系起来。他是来签新合同的，骑士为他搞了一个小型的仪式，他在白纸黑字上心甘情愿地签下自己的名字。不管球馆的外观如何改变，LeBron的气息仍然充斥着每一个角落，这四年来早就印刻在了血液里。
LeBron在休假的时候带着他去看日出。他们在意大利的某一个小岛上，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坐着小艇来到山脚下。
“爬上去会花一点体力，不过这是整个岛上看日出最好的地方。”LeBron打开头顶的探照灯对他说，“跟着我，小心点。”
他们爬到山顶，毫无形象地瘫坐在石头上喘气喝水，而阳光正在透过云层慢慢地露出地平线，驱散最后一丝夜的黑暗。
“这一切很值得，”Love说，“太阳升起来就是新的一天。”
“我很庆幸你这样想。”LeBron说，“Kev，你应该要有属于你的球队。”
“我马上就会有了。”Love抬起头，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，“那支球队属于你，它也将会属于我。”
Love望着大峡谷的时候忽然想起了LeBron，和那一天的日出。小岛上的温度干燥又炽热，就和LA一样。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