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眠不醒

关于本章：

1. 貌似距离上次有点久？但这次略微长了一点，希望能弥补吧

2. 话虽如此但其实本章很混乱

3. 绕不过的热火，绕不过的韦大爷

4. 8！6！7！

CH17 谁甘心归去（5）

“你说你这家伙怎么又出现了？”见到Frye的时候Love上去跟对方碰了碰拳头，他们两个今天要在球员看台录一档关于心理健康的谈话节目。

“我还能说什么？我当然是来给你传授人生的经验了。”Frye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“最近过得如何？我看你的‘单身’日子简直不能更逍遥了。”

Love翻个白眼：“我发现差不多整个联盟都知道这事了。”

“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Bron了吧，”Frye笑了笑，“他想让人知道什么事情，都不用亲自开口就能满城风雨，何况是你默认过的。你懂我的意思吗？”

“我想我明白。”Love颔首，他忽然回过了神：无论他们两个私底下对此作何解读，但只要消息一传出去，在旁人看来他就不再是LeBron的关系者了，这大概就是LeBron想要达到的目的。也许对KD是有点刻薄了，他心想，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不是那么的不可理喻，换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。

“我该怎么办？”Love问Frye。

“复合？”Frye疑惑地看着他，“你俩分手本身就足够荒唐的了。”

“不，没那么简单。”Love摇摇头，“你不了解Bron，”他指指自己的脑袋，“有时候他也是非常死脑筋的，现在他显然认为不是一个好时机，就算我说了他接受了，那也只是为了让我开心，因为他给了我选择权，不忍心拒绝我。”他不需要，也不想要所谓的选择权。

Love对Frye一直都是实话实说，但并不意味着全盘托出。无论别人是怎么样的看法，Love理解的LeBron并不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，他一直是小心翼翼又思前想后的。数不清的人对他有着狂热的感情，但LeBron的心底，却坚信着美好的东西不会永久，他随时要做好最坏的准备，来迎接生命里所有可能发生的失败。Love怀疑这和Wade多少有点关系，可话又说回来，LeBron这个人浑身上下又有什么是和Wade没关系的？

“Hey，”在和猛龙的比赛半场开始前Love听到LeBron说，“打起精神来，这点落后没什么的，我们能够扳回来。”

也许是他养伤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长，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鼓励，Love听起来都格外的亲切。我需要这个，他抬起头直视LeBron的眼睛，举起手臂。LeBron的双拳在他的小臂上轻轻地击打了一下，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。

“我需要这个，”比赛结束之后他对LeBron说，“赢球，跟你一起赢球。”他的心里有一块地方痒痒的，向他叫嚣着填补这段时间多出来的空隙。他在LeBron的面前关上了一扇门，现在他要去打开它，而不是礼貌地敲门，然后等着LeBron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而开门。

Love甚至很庆幸他们在这个时候还能碰上太阳，这个赛季的每一场胜利都比以往显得更值得庆祝。正要退场的时候发现LeBron就站在自己的身后，他回头跟LeBron击掌，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松开手，而是一把搂住对方的腰，让他紧紧地贴着自己。LeBron也自然地把手环在他的腰上。

“偶尔打个乐透球队也挺好，”他笑着在Love的耳边点评了一句，“你果然让我多了不少助攻。”

“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些奖励呢？”

他们在偌大的淋浴间里亲吻（LeBron家的主卧里有一个世界级的淋浴间，如果有这种标准的话），水蒸气弥漫了整个空间，淋得透湿的肌肤贴在一起传递着体温，就连大理石的长凳都变得温暖。

“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，”Love在一个深吻的间歇中轻声说，“你说过，你爱我。我没有忘记这句话，我相信你也没有。”

那是在全明星的时候，LeBron对着媒体们讲自己的经历，说一些zz正确又讨人喜欢的话。Love走了进来站在一边，他当然知道LeBron的经历，所有的人都了如指掌，可这仍然不能阻止他上去给对方一个拥抱。他穿着黑色的运动外套，LeBron则穿着白色的短袖，坐在椅子上坦然接受了这个拥抱，抬起头和Love寒暄了一句：“Hey Kev，你还好吗？”

“挺不错的。”Love背对着记者们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回答。

“我爱你，”LeBron对着话筒清晰地说，因为在比赛中大喊大叫，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沙哑，少了平时的压迫感。他是在对Love说话，而不是记者们，于是语气里又多了点什么。众目睽睽下LeBron又加了一句，“我的兄弟。”这没什么大不了，Wade是兄弟，KD也是兄弟，然而他们这其中哪一个都不是。

“我很欣慰你记住了，”LeBron答道，“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，但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
“昨天你只睡了三个小时是怎么一回事？”Wade出现在视频上的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，他luo着上身坐在阳台上，迈阿密的阳光在身后洒落，看起来很暖和。

“我可真感动，你居然看了我的赛后采访。”LeBron笑着说，“没什么，偶尔一天睡不着，调整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
“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？”Wade一脸坏笑地说，紧接着又自问自答，“不，我不想知道，拜托不要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
“看来你也知道了。”

“我的邀请依然成立，”Wade朝他眨眨眼，“不过明天的比赛我可是不会留情的。”

LeBron的眼神在Wade的身体上扫了一圈：“我说，你是不是减肥了？”

“怎么样，如此美好的肌肉线条是不是让你很着迷？”
“呕……”

话虽如此，当Wade开着他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停在骑士的球队大巴前时，LeBron承认自己内心还是很高兴的：Wade就该属于迈阿密，这个画面无比的和谐。

“嘿Bron，老规矩。”Wade朝LeBron招招手，“你今晚得跟我回家。”

LeBron几乎是下意识地瞟了Love一眼，而这个动作完全没有逃过Wade的视线。“怎么？”Wade走到LeBron面前，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肩膀，转过头朝Love笑了笑，“你不会介意的吧？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的，我去克利夫兰打客场的时候也住他家。”

Love无辜地耸耸肩：“不，我完全不，你们随意。”

“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？Kev那小子居然没有对我吹胡子瞪眼？”

“你是故意的，绝对是故意的。”LeBron在副驾驶座上弯起膝盖，他比Wade高，这意味着Wade能坐进去的跑车，他不一定能坐得舒服，“早知道我就让人把我的车开过来了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让人开出来呢？我也不是不能在你的路虎里凑合一下。”

LeBron白他一眼：“还不是因为有个人说要开车来接我？”

“抱歉了兄弟，”Wade忍着笑，“我只考虑了让我的出场炫酷一点，没考虑到这一点，晚上赔你一瓶Wade牌的红酒，私藏的，不是市面上卖的那种。”

“不了，”LeBron找了个舒服的角度，“今晚我打算喝点伏特加，威士忌什么的。”Wade趁红灯的间歇看了他一眼，LeBron回避了他的目光，自顾自望向窗外，留给对方一个侧脸。直到后面的车不耐烦地开始按喇叭，Wade才回过神来。

“我知道你需要什么，”Wade说，“你需要跟我来一场一对一。”

全力以赴的一对一或许有些勉强，鉴于明天还有比赛要打，而他们两个都已经过了可以胡来的年纪，但Wade的意思LeBron还是理解了。他以为上一次那样的告别已经足够，可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告别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，原本要他们两个清清楚楚地了断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。

“你的状态不怎么样，”几个回合之后Wade喊了停，“我有预感明天的比赛会是一边倒。”

“大概我还是缺少了一点睡眠。”

“你以前从不失眠的，”Wade说，“你会压力大，会紧张，但失眠？不存在的。”

“你以前也不会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育我。”LeBron随手往篮筐上扔了一个球，“你看，也不是那么的糟糕。”

可能是被LeBron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惹恼了，Wade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，他拽着LeBron的手腕，一路把他带到楼上的吧台前。Wade从柜子里拿出LeBron最喜欢用的那只杯子放在台面上，又从酒柜上选了一瓶已经喝掉了一半的威士忌倒进杯子里，酒精的味道弥漫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。LeBron拿起酒杯端详了一会儿里面的液体，没有说什么就清空了酒杯，酒精的灼烧感顺着喉咙直下。

“很顺滑。”LeBron点评道，“12年夏天我们喝过类似的，在巴拿马的那个小岛上。CP哄骗我们俩跳海，你连滚带爬地掉进海里，一点都不帅气，正好被Melo全看到了。我一直都很喜欢那一瓶，还有点可惜那晚上我们四个就这么喝完了。”

“你记得很清楚。”Wade说，“只可惜那一瓶酒已经喝完了，就算再找到一瓶一模一样的，我们也喝不出那个晚上的味道来。”

“至少它足够接近，起码我记住了。”

Wade看着他，低下头思考了片刻：“我在考虑退役的事情，也许是这个赛季，也许是下个赛季，看情况吧。”

“你这是在提早告诉我，好让我早做准备吗？”LeBron问道，“如果你觉得足够了，那就足够了吧，我总是会支持你的。”

“已经差不多了，”Wade说，“该拿到的，也都拿到了。至于拿不到的，”他朝LeBron笑了笑，“那也怪不得别人。”

“我可以进去吗？”热火和骑士的比赛进行得差不多，两支球队都换上了替补，Wade趁这个时候溜去了客队更衣室，Love在那里接受脑震荡检查。

“没问题。”工作人员给他开了门，Love躺在治疗床上，嘴里还咬着一个固定牙齿的护具。Wade上前左看右看，Love的眼睛也跟着他左转右转。

“他不太像脑震荡啊？”Wade问边上的队医。

“挺轻微的，谨慎起见还是进入脑震荡程序比较好。”队医边说边收拾手上的东西，“我需要出去跟教练组汇报情况。”

“喂，”Love扬起一只手，含含糊糊地说，“我本人还在这儿呢，让病患一个人待着合适吗？”

“这不是有我嘛，”Wade忍着笑，“不好意思了，回头让那小子来跟你道歉。”

Love摆摆手：“算了算了，大人不计小人过。”

“就你还大人？”Wade叉着腰摇摇头，“看在脑震荡的份上，原谅你的胡言乱语了。”

“你来干嘛？”Love眨眨眼，“Bron在外头呢。”

“我来找你。”Wade在不远处找了把椅子坐下，“既然你脑震荡了，八成事后不会记得我现在跟你说的话。”

“好吧，”Love调整了一下姿势，“我不会告诉Bron的。”

“你得告诉他。”Wade看着天花板，像是自言自语，“你得跟他表白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，不要和我一样等事情过去了才装着轻描淡写的样子跟他讲。”

“我已经说过了。”Love也看着天花板，“如果你觉得不够，我还可以再多说几遍。”

“你很聪明，”Wade站起身，“因为你懂什么才是重要的。”

“这就是Remi，JR爱得不行的夏洛特恋人。”Love把手机里的视频给LeBron看。那天早晨LeBron多加了一个小时的晨练，错过了早饭时间，也就错过了那条叫Remi的治疗犬。

“你扔得太远了，”LeBron笑着说，“你以为是扔四分卫长传吗？”

“这是他们的本能，你看这不是捡回来了吗？”视频里的Love弯下腰，拼命地夸奖和爱抚着Remi。

“家里三个小孩够闹腾了，下次Remi再来记得叫上我。”LeBron清清嗓子，“说到小孩子，让我看看你的牙。”

Love朝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派雪白的牙齿：“完整如新。”

“嗯，不错，一晚上就全长出来了，Bronny他们换牙要是这么速度也就好了。”

“嘿，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取笑我。”Love把桌子上装着橙汁的杯子跟LeBron的碰了一下，“提早庆祝。”

“庆祝什么？”

“庆祝今天晚上，”Love说，“今晚很适合破纪录。”

这一次骑士球员们倒是没有开赌局来赌破纪录的那一球，Cedi提议来赌一把“谁会是Bron最先拥抱的人”，立刻遭到了各种反对。

“你不要想着给你亲爱的Kev大哥拉收入，”Clarkson说，“不要把我们都当成瞎子。”

“哦？我倒是打算赌TT的。”JR说，“怎么？你们这是什么目光？”

“也有可能是Jose吧？”Love戳了戳一脸无聊的Calderon，后者回敬他一个高冷的白眼。

“下个球你发，快点过去。”速贷球场正在为LeBron全体起立欢呼，Drew教练则指着技术台的方向催促Love，“快点，你看Bron都走过来了。”

于是Love站在技术台前，大屏幕的镜头一直追随着LeBron，追随着他举起篮球和观众们示意，然后走到了早已在场边等待的Love面前。Love朝他伸出手，仿佛在向他要球。

这一刻的LeBron想要拥抱谁，Love并不知道。可Love必须让所有的人都看到，他是那个心心念念等在一边，迫不及待地想要当第一个祝贺LeBron的人。

这对他，对LeBron都至关重要。

TBD

PS：全明星那段是有实锤的，作者从来不乱写（←不要当真）